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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陪伴母亲的“陈小白”

发布时间:2019.09.02

  餐桌上,爱人突然提议:“家里养只宠物狗吧?”母亲听到后两眼瞬间有些泛红,愣愣地问道:“什么?”我慌忙用脚在桌下碰了碰爱人的脚,向她微微摇头,爱人便心神领会地打了个圆场道:“没说什么。”

  事后,爱人一再追问此事,我才给她讲起母亲与陈小白的故事。

  十多年前,父亲常年在外务工,姐姐和妹妹早早去南方务工,我那时正在上大学,家里只剩下母亲一人。我们姊妹三人商量着买只宠物狗,让它给母亲做个伴。母亲知道这件事后有些反对,她认为养只小动物就好像家里又添个孩子,又添了个碗,会让整洁的家里变得很凌乱。商量无果后,我们也不再在母亲面前谈起此事。

  一次,我们姊妹三人在集市上看到了一只刚满月的狗仔,价格很是合理。于是我们三人就抱着“先斩后奏”的态度买了下来,把它抱回了家。当母亲看到全身雪白、瞪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的小狗时,她的态度顿时由嫌弃变为怜悯。母亲面带笑容接过小狗,轻轻地抚摸着它雪白的毛发,嘴里唠叨着:“看着像满月不久,早早离开了狗妈妈,哎,真是可怜……”我们三人在一旁怂恿道:“就是挺可怜的,养着吧。”由于小狗全身雪白,母亲给它起了“陈小白”这个名字。

  我们姊妹三人一年才能回一次家。每次到家门前,陈小白都像门神似的堵在门口汪汪直叫。看到母亲从门内过来后,它又乖乖躲在母亲身后,好奇地打量着我们。母亲热情地接过我们的行李,对陈小白笑着说道:“不是陌生人,这是咱家人……”我们打趣道:“小白什么时候成家人了?”母亲面带微笑地埋怨起来:“你们仨长大了,各有各的生活,都快把我这个老太婆忘记了。小白在我身边一天天长大,倒像个淘气的孩子……”母亲的话让我感受到,她早已把陈小白当成我们家的一份子,甚至是天天陪着自己的孩子。

 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。一天,母亲在堂屋里做针线活,小白在庭院里休息。突然,母亲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狗叫,她出门后却不见小白的踪影。母亲从早找到晚,从前村找到后店,直到太阳下山晚霞烧红了天,也没有找到。母亲的心情低落不已,几天下来人竟然都瘦了一大圈。我难以想象,失去心爱的小白对母亲来说打击有多大。从此以后,我们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小白,也没有再提过养宠物的事。

  爱人听了这个故事,潸然泪下。我也摘下眼镜,擦着眼角的泪花,轻叹道:“在母亲的心里,她还在等着陈小白回家呢。”

  (质量保证部 陈伟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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