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通人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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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灰染白她的头发,糖果甜透我的童年

发布时间:2025.05.26

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,母亲的齐耳短发永远沾着细碎煤灰,发梢被汗水黏成绺。她肤色黝黑如陶土,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,眼角皱纹里嵌着洗不净的煤星子。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虎口处新痂叠着老痂,握铁锨的纹路、掰玉米的裂痕,都是岁月刻下的勋章。

村里路过拉煤车时,她总要小跑着追上去问:“师傅,还缺装车的不?”矿场里煤灰遮天蔽日,她弓着背挥动铁锨,“咔嗒咔嗒”的铲煤声混着粗重的喘息,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。汗水顺着鬓角砸进煤堆,在脸上冲出深色痕迹,她顾不上擦,心里只想着多装几铲——毕竟装满一车,就能换来6到10元的收入。攥着皱巴巴的钞票塞进裤兜时,指尖还沾着煤屑,眼里却亮得惊人。

收工路过小卖铺,她总要趴在玻璃柜台前,仔细挑几颗橘子味硬糖。糖纸在粗糙的掌心里沙沙作响,她小心地塞进蓝布衫内兜,用体温焐着带回家。我蹲在门槛上张望,她一进门就掏出还带着体温的糖果,指尖冰凉:“慢些吃。”那甜丝丝混着煤灰味的糖块,成了我童年最温暖的记忆。

如今她换上了灰棉衫,鬓角白得像落了层霜,却依然闲不下来。我抱着孩子回家,她颤巍巍接过孙子,从怀里摸出用手绢包了好几层的糖果:“你小时候最爱吃的,给娃留着。”阳光照在她手上,曾经能挥动百斤铁锨的手,此刻正轻柔地拍着襁褓。动作迟缓了,可那份温柔,一点都没变。

她总说自己没本事,只会装煤、缝补。可她不知道,那些沾着煤灰的甜蜜,那粗糙掌心的温度,早已化作一束光,照亮了我生命里的每个角落。

(质量保证处 郭政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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