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在我心底的故乡 是否还有漫山鲜花?
发布时间:2020.04.20
返郑已一月又半,春风正浓。因为疫情,我初始极少外出,复工后保持两点一线的生活,不过在路上零零散散地见些梨花、海棠而已。那一日归来,晚霞照过头顶,路边一小片黄艳艳的油菜吸引了我的目光。那是一片荒弃的田地,地里有几株梨树,树下是稀疏的油菜,植株不高,簇拥成了几小片。清风抚过,有一股淡淡的清香。
是有许久未瞧见赏心悦目的花了,我索性坐在路沿上观望起来。过往行人,都被这鲜亮的油菜花吸引。有的甚至兴冲冲地跳到花丛中拍照留念。当然,他们也足够小心翼翼,似乎格外珍惜这片花儿。直到夜幕落下,我才悻悻离去。赏了这么久的花,兴许只在最初那一瞬间触摸到了愉悦,而后倒真说不出滋味。但我总享受这种过程。我不明白自己痴迷于观望的缘由,只是每次静静望着花儿,似乎就有一个鲜花灿烂的春天在心底生长。
妻子因疫情留在老家。她会在温暖的午后,和六岁的侄儿一起,踏上那片属于我童年的山地。她挖了一袋子蒲公英,用清水洗净后,晾在房顶。她挖了一篮子菊花根,抖掉泥土,铺在房顶上。妻子说,这些要拿回郑州给我泡茶喝。她说,原来油菜苗炒了这么美味,原来榆钱蒸了这么好吃。
她摘了一大捧花,急忙跟我视频。花束颜色虽少,随意一凑却格外明艳。黄色花朵簇拥紧实,饱满而有力量;紫色花朵颀长,叶小而密,散发蓬勃朝气;白色花细散,似点点星光。只见她身后,花朵在清风里招摇,麦田在暖阳下漾起层层绿波,不禁让人心生欢喜。渐渐地,我习惯了倾听。每天总想从妻子那听到或看到些关于故乡的事情。
妻子捧着花,我愣愣地望着,太多的画面在脑海里翻腾。每一次赏花时,我都将自己置身于故乡。多少年过去了,我对故乡的场景依然熟悉,但那些花草树木的名字却渐渐模糊。兴许有一天,这个漂泊的少年再也叫不上任何一个植株、花朵的名字。那时候,在春风的吹拂下,那个长在我心底的故乡是否还会漫山鲜花?
我承认想家了,也许不仅于此。
(平台开发管理部 郝国会)